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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滄桑巨變,看寰宇風云,東海揚塵,淵渟澤匯?!?/p> 撐一柄時光的長篙,漫溯歲月長河。在一段段綴滿流光的日子里,在一片片國運如桑的土地上,踏著蒼茫的荊棘,漫過記憶的河沙,一條條路穿過奔騰的河流、山脈,在波瀾壯闊中起伏、曲折,最終延伸而來。 總是做一個相同的夢,夢里不知身是客,唯有一條蜿蜒盤旋的路系在故鄉(xiāng)與我之間,在夢里夢外無盡延伸而去……朦朧中恰似金秋時節(jié),稻谷、玉米都已收割歸倉。在我看不見的學堂里,書聲瑯瑯。而我置身山川之腳,即將踏上人生的第一次“遠航”,身后炊煙攀著發(fā)白的茅草屋緩慢騰起,前方一條淅淅瀝瀝的土路伸向陌生的遠方。太小了,十一二歲的年紀滿目倉皇。我已經(jīng)記不起母親送別我時的情形,而那條久遠的土路卻深深地烙在了心里。 時光的指針撥回十九年前,在遙遠的大山深處,孩子上學成了一個普通家庭的心頭難,輟學于一個貧困家庭的孩子而言像一把無形的命運枷鎖,將他們牢牢扣在深山之中,直到向生活繳械投降。我也曾是這命運枷鎖下的一個孩子。因身單力薄的母親一人肩負著家里兩個病人、三個孩子的龐大負擔,無力支付我上學的費用。為幫母親分擔一點點壓力,2005年時,我跟一位遠房親戚去銅仁務工,那會兒覺得兩百多公里外的銅仁是那么遙遠。我怯懦地倚在破舊的大巴車窗戶邊,當車子發(fā)出陳舊沙啞的轟鳴聲時,無盡的惶恐在道路顛簸中如車廂里騰起的灰塵,細細密密地裹緊我狂跳的心。我想這一走,會不會就是一生的路,再無回頭。想到此處,我把頭別向窗外,眼淚如風中震顫的秋葉,不停墜落。 秋天一旦走遠,春天便會悄然。如今我早已忘卻當時務工的情景,只記得兩百多公里的路程,我像乘坐了人生的過山車一般,在坑洼不平的路上煎熬了兩天才抵達目的地。后來九年義務教育的春風吹進了閉塞的深山,我便乘風而歸,回到了心愛的學堂。數(shù)年后,當我第二次踏上這條路時,目的地已然變成了高中,而曾經(jīng)那條泥濘不堪的土路也在數(shù)年間變成了水泥路。仿佛一夜之間那些深深的水洼和條條溝壑被一只大手撫平,而那時的我仍不知未來如何。只是在同樣的金秋升學季,當自己身著學生制服面對冉冉升起的鮮紅國旗時,心中不再顛簸,眼眶里有無盡的感動溢滿秋天。 十年彈指揮間,十年時光如昨。2015年,當我滿載憧憬投入大學的懷抱時,又一道前路未知的路闖入我眼前。這一次,九百多公里外的道路更加遙遠,但我沒有惶恐。我明白繳完高額的學費,身上早已所剩無幾,而未來的生活費仍不知著落,但那又怎樣?我已經(jīng)翻過自己的大山,哪怕前方仍是一座山,但至少來路不再顛簸。 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我們總要堅信無論多高的大山都阻隔不了太陽普照大地的光芒,總有一面鮮紅的旗樹立心中。當脫貧攻堅扎根全國各地,我在報刊上讀到“扶貧路上,不能讓一個人掉隊”時,無數(shù)溫暖的陽光正包裹著衣著單薄的身體,我知道秋天正在收獲。大學四年是國家助學金給了我無盡向上的力量和勇氣,才讓我在激情燃燒的大學生涯中以笨鳥先飛的方式獲得了四年的獎學金。才給了我機會,用筆墨在各大報紙、雜志中笨拙地找尋一條生存的小徑。我深知那些榮譽和稿費在這條深深的道路上輕如塵埃,而真正推著我前進的是腳下這片深沉而堅韌的土地,是頭頂耀眼的五星紅旗,是身后日夜強大的祖國母親! 光陰如箭,歲序流轉。如今我已扎根工作崗位數(shù)年,前些天母親打來電話,談及那條系在故鄉(xiāng)與我之間的道路。她感嘆道:“哪能想到,多年后的今天,高速路口會在自家門前……”耳畔的聲音漸行漸遠,而我的思緒也漸行漸遠,夢里那條久遠的路像電影般一幀幀閃過眼前。時代的洪濤仍在不斷向前奔騰,它會沖刷出新的河床,鐫刻出新的道路走向,而這條“路”將載著一代又一代人抵達更光輝的遠方。 歲月厚積成書,日月琢磨為筆,蒼茫間書寫永恒的篇章?;厥讈怼奥贰?,從山河破碎到山河無恙、國強民強,七十五載砥礪風雨,七十五載滄海桑田,祖國母親在波瀾壯闊的歷史中不斷壯大,而在祖國襁褓中成長起來的我們更應以理想為帆,不懼遠航;以奮斗為槳,不畏風浪;以創(chuàng)新為刃,劃破繭殼。在新時代的征程上,心懷赤城與祖國發(fā)展同頻共振,心懷感恩、肩負責任,在人生定向之時,當立鴻鵠之志,讓青春之花綻放在祖國最需要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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